开点脑洞的霜落

【新降/柯安】蓝色海岸|百日产粮活动day3

Summary：

全文2w8，是约稿

关于新一和降谷的年龄差有修改

是哨兵X向导的设定，新一是哨兵，在五岁的时候意外分化了，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是那个时候还不成熟的零给他做了向导。

更为详细的设定可以前往：城堡崩塌←是之前写的新降哨响脑洞

零对外一贯是黑暗哨兵的存在，因为童年的意外关系他身上倒是一直有哨兵的味道，即便成年后也没改变。

全文有莉莉丝（以西结）老师完成，我则进行了部分加笔补充。

1.进入精神海

世界在一瞬间清晰了起来。

之前十年阻隔真实与虚幻的那层毛玻璃砰然碎裂，伴随着一声安静的巨响在烟尘中爆炸。就像华生第一次见到福尔摩斯，像击穿阴沉的积雨云的那道雷电，像终于有小虫撞上了拂尽灰尘的蛛网，屏障被打破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从未如此鲜明。

突然之间，新一就能够看清，也能够听清了。

七岁的黑发男孩呆愣的僵在椅子上，盯着安室透仿佛整个人突然变成了一座石像。安室透挥舞了两下手掌，在他眼皮下打响指，试图重新吸引孩子的注意力，但新一只是像愚蠢的动物第一次看见外星人一样紧盯着安室透的面孔。

太清晰了。

过于清晰了。

他以前怎么能从未注意到？

整个世界被按下了遥控器，播放起电影中被无限拉长的慢镜头。

新一能看见安室透困惑地扑闪着浓密卷翘的眼睫毛，现在它们极慢地扇动，就像脆弱纤细的蝴蝶翅膀，在风中几不可见地战栗。然后是紫灰色的瞳孔，因专注而圆睁着，折射出迷幻灯光下才会显露的宝石光彩。睫毛的阴影在末端拉长，勾勒出上挑的眼线。安室透皱起眉毛，那张俊美脸颊上柔和流畅的线条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鲜明，神啊，他怎么会还没标记他——那个珍贵的向导。

“你还好吗？……柯南？”

他听见安室透在叫他的名字，但他太迟钝了以至于张不开口，嘴巴像被胶水糊住一样黏滞干涩。安室透说话时的腔调、语气，甚至为了改变声线故意压低的嗓音，所有这一切都被他的感官精准地捕获，然后顺着流水线送进耳朵里加工、咀嚼。他的声音那么好听，甚至连假名响起来时新一都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地震颤，源源不断地向四肢泵出滚烫的血液。

突然之间，所有的声音和色彩都在他面前揭开了帷幕。

他看见身边的每一个细节，爆炸时火光灼烧空气造成的轻微扭曲、碎片溅落到地上时飘动起的细小灰尘，它们如美国西部狂野的龙卷风将新一包裹，而风暴中心的无风带是凝视着他的安室透，火光给他的金发缝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边。

他听见不远处的人们因为恐慌发出的叫喊，玻璃碎片被热浪震碎的声音剐着他的精神，他想要挣脱逃离，拿回属于自己的控制权，可安室透浅且快的呼吸，就像一道直接在耳蜗里炸开的雷。

他能闻见恐惧的酸味、金属的气息和隔壁警官鞋底口香糖的恶心甜味，最要命的，是安室透身上传来的味道，他闻起来像火药、皮革、枪支，一切冷硬凶悍的东西，充满了肆意挥霍的荷尔蒙，就算平时待在安室透身边新一也能闻到。但现在他捕捉到了另一种掩藏在外表下完全不同的气味，甜蜜得像苹果派，轻柔得像棉花糖，若有若无地骚动着他的嗅觉器官。

新一猛地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安室透背后，年长者立刻警惕地转身，却被一头狮子挡住了去路，新一看着安室透转身，然后撞进了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巨大狮子鬃毛内，那头狮子用脑袋去蹭安室透，浅棕色的柔软皮毛扫过年长者的脸颊。他从来没见过哪头狮子眼睛是暗蓝的，像深不见底的大海。

在这汪深海中，新一感到自己的理智也在逐渐漂浮、远去，他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从爆炸现场到了某个房间之内，只觉得自己的视角在不断变高，原本垂头看着他的波本现在蹲在地上，脚边有一只小小的火红狐狸在打转。新一觉得头疼，就像有人用斧头把他的头骨劈开然后硬塞进去一大堆生锈的零件，像有人用拉肢架把他的五脏六腑往外扯，他猜自己一定表现出来了，虽然他耳边一片轰鸣什么都听不清，因为安室透在几经犹豫之后，摊开手示意不会伤害他。他第一次看到安室透近乎坦诚的表情，双眼里是评估和坚定，新一剧烈地咳嗽，腥热的血液从喉咙里灌上来。

他之前从来没觉得失控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毫无疑问，柯南已经陷入了狂化的状态，从精神力的量来看，他和年龄不符的强大让这次狂化格外难以控制——狮子的掠夺本性已经冲破屏障，变得无法控制。只是现在他的精神世界一团混乱，所有的理性和记忆都在风暴中被卷得支离破碎，降谷在其中寻找残存的理性碎片。几条还未完全被粉碎的记忆划过他的眼前：冷色调的巨大超市，时而一尘不染时而混乱不堪的实验室，游乐园边角视线中一闪而过的透明药液，温暖又充满着食物香气的咖啡馆，大爆炸……降谷深深皱起眉头，在进入精神世界之前他就遇见了精神海的主人，黑发男孩在自己的意识中是一个看上去大约十七八的青少年，身边有一只完全成年的雄狮，他们两个就像英格兰游吟诗里的狮心王，震撼却又虚幻。

向导顶着精神海中的狂风向前，不能攻击让他束手束脚，每一次梳理都要耗费巨大的体力，男人身上被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但是他没有停止前进。

终于，降谷看到了一团暗蓝光团悬浮在暴风的中心，而雄狮和他的主人背对着降谷仰望风暴中心的红色光团，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转换，一会儿是东京街头的街景，一会儿是人声鼎沸的校园，降谷从中辨认出熟悉的面孔，但无论是志保还是风见，他们的身形都在无规律地变大变小，被风撕碎。

降谷站在风暴之前，他已经几乎要确定了，只是像最后翻开盖上的扑克牌一样去确认，“……新一？”

那个青年还是没有转身，他身旁的狮子却早就按捺不住，几步上前扑向了向导，降谷一手抱住狮子在他肩部乱蹭的脑袋，另一只手则不住地挠着毛茸茸耳朵下巴，凶手此刻表现得像一只在撒娇的猫咪，不断地从喉咙处发出低沉的吼声，向导和精神体的联系在不断加深。

背向降谷的青年好似也忍不住了，他转过头，降谷的瞳孔微微收缩——果然，他没猜错。

那是工藤家的独子，工藤新一。

在他十岁的时候，有一次爱莲娜用完了酒精，临时带他去了超市，小小的零很珍惜这次机会，一路上都亦步亦趋地跟随医生。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就像这是一次旅行，一个五岁左右黑发男孩却意外成了主角。

男孩当着他的面晕倒了，面色比身后的墙更白，他看了一眼爱莲娜，快步上前把男孩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沉入了对方的精神世界。

在那里，一头和狮子王里的小辛巴一样可爱的幼崽在地上不停翻滚，哀哀地用爪子扒开草皮，降谷让小狐狸去舔舐狮子的皮毛，在努力之后，狮子和男孩总算安静了下来，就算降谷天赋异禀，十岁就承担起疏导觉醒强力哨兵精神海的任务还是太过勉强了，正当小狐狸要转身时，狮子就蹿上来咬了它的耳朵一口。

最后爱莲娜带着精疲力竭还一身哨兵气息的小向导回了医院，工藤夫妇尝试留下降谷的联系方式，失败后也只能将新一的信息暂时登记到塔。

回顾幼年的记忆耗费不过须臾，他要面对的是现在的危机。柯南很显然就是新一，他只能选择救他或者……毁了他，在风暴之中，降谷迅速做出了选择，既然第一次已经伸出援手，那第二次也……

对面的新一则打量着神色不定的向导，墙被冲破带来的强大冲击力无异于一次重生，他感到力量充盈直至指尖发麻，只有撕碎或毁掉什么才能抑制这种骨骼缝隙中泛出的麻痒。眼前的向导是沙漠中的甘泉，他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又因为他怀中的狮子而深深皱眉。

没错，他怀中的雄狮。

新一现在有点分不清为什么这里有一头狮子，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操纵这个空间一样，但向导被标记过的气味却像雪地中的红玫瑰一样明显，哨兵恼怒地抽动着鼻尖，一点点靠近向导。

“我的、应该是我的！”新一无由来地坚信着自己对面前人的所有权，就像太阳该从东边升起，而河水必然奔流向海一样，狂暴的精神力自哨兵的身体疯狂溢出，红色光团如心脏一般跳动、扩大。

降谷的精神力只是触及边缘，就能感受到冰冷的压力，那是一团由柯南和新一常年面对人类中最可怕的少数派而产生的多疑、思虑和冷酷，在墙的高压下酝酿而出的爆发性失控。向导将精神力凝结成数条线，将那东西狠狠击碎，破碎的红色光团浮在空中，像怪诞的毒水母，漂浮在精神的海洋里。风暴停下了，周围恢复了平静，他被新一从正面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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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重逢与爱

 

严格来说，新一从未刻意设想过他与降谷的重逢，向导数量稀少，能接触到就已经是一种幸运，幸运不会一直眷顾着自己，哨兵迟早也要学会依靠向导素行动。

可就在小五郎同学婚礼的前夜，已经变成柯南的新一在与同级小学生闲谈时忽的一阵眩晕。他感到心脏狂跳，不是药剂反常地在这时候失效——他一滴酒都没喝，而是他在目眩中窥见的身影太过熟悉，让他的脏腑和心一样抽搐起来。步美搀住刹那间失魂落魄的同学，孩童的手不能给新一半分安慰，他浑身冰冷，背上又仿佛隐隐有火烧，瞳孔扩张到钢蓝虹膜的边缘都被挤成一线，就是那时候他明白了，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必然会是他的向导。

当他再次抬头，他来不及安抚同学焦躁的情绪，往看见男人的那条小巷子狂奔而去。可惜对方善于藏匿自己的信息，江户川柯南站在巷子口喘着气，他攥紧了手——相遇与离别织造出的情绪捣鼓他的心尖，属于哨兵的那部分意识在冲击愈加薄弱的屏障。工藤新一身处草原中心，他仰望天空，那道淡金色的屏障已经出现了如同蛛丝般密密麻麻的裂缝，只需轻轻一点……

狮心在他胸口急切地撞着，像被关在笼里狂热地为着自由撞向笼壁的鸟。之后的数个月内，他与向导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交锋。向导总是给了他语焉不详的暗示——他可能是卧底，可能是罪犯。这鲁邦三世一样把爱投向狡猾对手的错觉让新一不知道如何才能将人留在身边。他不是没有过阴暗的幻想……没错，久负盛名的少年侦探也曾激进到过不惜以监禁和强迫来达成目的，好在最后跨越了生命海岸的距离，他们从硝烟中脱身，所有的谜底彻底解开，降谷也接受了狂化的他。

突兀无理的爱火，旧日链接的残存，降谷曾经只是离开他，新一从未埋葬过去半途而止的感情。他于是凭着残存的那点共鸣在狂化后的精神风暴里等待，好在降谷最终拉着他的手回到了现实。在警察医院醒来后，新一就顺着精神链接忙不迭去找寻自己的向导，幼年那次算不上遗弃的离别让黑发男孩有了难以言喻的不安。

降谷只是叹了口气，就暂时让风见离开，在荒唐又混乱的精神结合之后，他虽然肉体上没什么损伤，但还是不免为新一委屈又焦躁的心情感到一阵无奈——被按着做到晕厥的又不是新一！

但他对眼前时不时瞄他一眼，满脸写着“对不起我错了”的男孩——不，应该说是少年了，与降谷零进行结合后，江户川可以不用通过APTX4869的药效来恢复自己作为工藤新一的身体——他对眼前的少年没有任何抵抗力。

 

年长的向导给少年人张开了屏障，给哨兵看自己的心灵图景。

这几乎是一种极为亲密的剖析。工藤新一潜入降谷零的精神图景前曾以为自己的爱人拥有一片死寂的海洋与孤立的岛屿，然而所见的一切都与他的想象不同。

SSS级的向导介绍他只靠些许新树和苔藓装点绿意的精神世界，森林深处就是狐狸的住所，他指给新一看树枝上无风却颤巍巍的叶子，说：“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回去查过了，那时候是你的第一次觉醒？你每次都不会挑时间和地点。”

“但总会有你在。”新一点了点头，他走上前，试探地握住了向导的手。他低头看，降谷从袖口露出的手指还因疲累而颤抖，却没有抽回手，他如释重负：“你属于我了，零，而我也一样。”

降谷最讨厌的就是毫无必要的延宕，也绝不会为自己做下的决定后悔，于是他反抓着哨兵的手，把新一拉近，亲吻了曾在精神世界的暴风雪中失去自己生理性泪水的青年。

（剩下的也是走群里或者论坛kudoure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