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点脑洞的霜落

小号的小号,主新降不拆不逆。
基本全是新降了已经(
非常非常爱这对

【新降/柯安】触不可及(Chapter1)|百日产粮活动day15

Summary:

断潮,但是这篇文并没有写完,差个结尾,百日中间能发完。

是约稿,作者:wb:ex-technology

断潮为美色误人最初走向一次偶尔,也是那个零被新一标记却有了身孕的过去的时间线上延伸出来的分支,他没有来得及完全地去除这个孩子,而是生下了他。完整脑洞可以戳这个:这里


CH1

 (一)

 

  降谷零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开放日的活动早已开始,欢声笑语从教室里传出来,伴随着平日并不常听到的成人寒暄的声音。他算了算时间,发现自己迟到了一个半小时,忍不住有些迁怒属下——若不是风见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好进来报告紧急事件,他也不会耽误这么久。意识到自己这么想的时候,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会把几个人的性命同一个小孩子的心情相提并论了呢?作为公安警察真是失职。

 

  他进入教室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这里早在前一天就已经被装扮起来,举办着各种各样的活动。降谷零好不容易在角落看到了那个孩子——黑发蓝眼,跟曾经自称为江户川柯南的孩子长得极其相似——对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他望了过来,目光是与年纪并不符合的成熟。对方的名字在降谷零的舌头上转了两圈,他迟疑了片刻,才说了出来:“亚瑟,抱歉,我来晚了。”

 

  亚瑟仰起头看了一眼,接着迅速低下头,冷漠地说:“没关系。”

 

  这当然不意味着“没关系”。降谷零已经从不长的相处时间中察觉到小孩子的口是心非。他蹲下身,平视小孩的眼睛,试图说一些俏皮话来让气氛活跃起来。他一向擅长处世之道,无论是跟少年侦探团这样的小孩还是来波洛咖啡店的客人都相处愉快,唯一痛恨的只有违法乱纪之徒以及外国人而已。对付一个小孩子简直再容易不过。

 

  然而,当降谷零对视上孩子的蓝眼睛,对方稚气的脸上忽然流露出几分刻意的厌恶,闪电般击中了公安警察的心灵。他读过心理学,自然知道一个五岁的小孩绝无可能产生深沉的仇恨,亚瑟无非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展现自己的骨气而已。但当对方顶着一张跟柯南相似到恐怖的脸对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地僵在原地,无法维持住脸上的笑意。

 

  亚瑟迅速察觉到了气氛的冷淡,小孩瞪大眼睛,露出茫然的神情,企图挽回些什么。他站起来主动抓住了降谷零的手,问他要不要去玩猜字谜,或是去套圈。降谷零说可以,但兴致不高,这反倒让小孩子一下子泄了气,重新坐下来,说他不想玩了。

 

  降谷零无话可说,他坐在亚瑟的左手边,心神不宁地望着房间里一对对的母子。一个小孩在跟另一个小孩比赛跳格子,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在哭出来之前被年轻的女Omega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另一个孩子举起了奖品饼干,兴冲冲地塞进了妈妈的嘴里;还有个小孩在跟Omega母亲争论字谜的答案;不远处的椅子上,一个孩子多半是玩累了,正趴在男性Beta的腿上睡觉。

 

  这些五六岁的人类幼崽还没有接触到亲缘关系的阴暗面,他们还在尽情享受与孕育者之间天然的亲密关系。他们像是小动物一样吵吵闹闹,发挥天性,成群结队地走过。

 

  挺直腰杆、不动声色地坐在板凳上的降谷零和亚瑟才是异类。

 

  “……如果你不想来的话,其实可以不来的。”亚瑟说。

 

  “别乱猜,我可是非常期待今天的。”降谷零说。事实上,他为了这次开放日推迟了两个会议。

 

  亚瑟仰起头看着他,带着孩子气的自以为是说:“已经没必要骗我了吧,波本。”

 

  他不假思索地喊出了降谷零过去在黑衣组织卧底期间的代号。他的称呼同样并非特意挑选,而是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在他并不长的人生中,降谷零大部分时候都是作为组织成员“波本”出现,彬彬有礼,话语寥寥,行为举止十足神秘,在别人眼中是最危险的一档。即使组织覆灭,这种印象也没有那么容易磨灭。

 

  降谷零用余光打量亚瑟。他对这个孩子很熟悉,对方被黑衣组织带走养育和训练,他曾经无数次从监控里看他的成长,也偶尔被允许作为一个普通的组织成员跟他说一句话。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有骨与血的联系,他怀胎十月才令对方降生于世。但他同样对这个孩子感到陌生,在破获黑衣组织之前,他们从未一起生活,更无从得知对方的兴趣偏好,也极少有肢体接触,更遑论普通母子之间的拥抱和亲吻。

 

  “你应该叫我妈妈。”像这样的话,降谷零实在是说不出口。

 

  大人不说话,做孩子的更是只能撅起嘴,一大一小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垂头丧气地在凳子上罚坐。

 

  工藤新一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景象。大学一年生背着书包,书包里装着刚刚上课的课本,他手上抱着用来通勤的滑板,一进教室就被负责老师盯上,不得不应付对方的盘问。不过,在降谷零决定去为他解围之前,名侦探已经成功地赢得了老师的尊重,从人群的缝隙中找到一条路,小跑着来到降谷零和亚瑟的跟前。

 

  新一跟同居者对上眼神,以目光飞快地交流,年轻的名侦探伸出手,在公安警察的肩膀上轻轻碰了一下,接着一把将亚瑟抱了起来。

 

  “亚瑟,对不起,我来晚啦。今天下午有节课,那个老师太固执了,怎么说都不同意我翘课。我一下课就冲过来了,滑板的轮子还在发烫……”新一把亚瑟举起来转了一圈,亚瑟不得不抓住他的手臂,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新一这才把他重新放在凳子上,问道:“妈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波……妈妈十几分钟之前来的,也没有多久。”亚瑟本来想说“波本”,但他看了一眼新一,还是将称呼换成了“妈妈”。

 

  他血缘上的父亲在这种事情上有种特殊的执着。他可以随便叫新一的名字,如果不想叫爸爸的话,叫哥哥或是别的什么都可以;但如果他在新一面前用同样的态度对待波本,对方就会摆出严肃的神情,坚持让他修改称呼,即使波本亲口说无所谓也不行。

 

  真奇怪,明明他们只相认没多久,这个称呼就这么重要么?

 

  “零,你也才来?工作遇到了点麻烦么?”

 

  “突发事件,实在是抽不开身。我打电话给老师说明过会晚来,不过,好像忘记跟亚瑟说了……”

 

  在降谷零再次道歉之前,新一已经将亚瑟捞了起来,扛在肩上:“现在也不晚,活动还有好久呢。我们一起去,赢个大满贯!妈妈很厉害,很擅长这些东西的……对吧,零?”

 

  降谷零顿了一下,迅速找回往日的掌控感,笑了起来:“是啊,我以前去逛夜市,都会被老板列入黑名单呢……”他一边说,一边朝着亚瑟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对方的头发。亚瑟犹豫了一下,没有躲开。他的头发很柔软,不太像新一,倒像是零的发质。Omega母亲手指的温度短暂地从他耳边抚过,稍纵即逝。

 

  降谷零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地收回动作,找了一个活动摊位,心不在焉地去收割奖品了。在他意识到要见好就收之前,已经把准备的奖品扫荡得七七八八,其他的家长聚集起来,窃窃私语中称他为没有节制的Omega。降谷零不在乎闲言碎语,把所有的奖品都交给亚瑟分配。他起初担心亚瑟觉得窘迫,但这孩子跟新一耳语过后,便笑逐颜开,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把幼儿园里的孩子都召集到身边,热热闹闹地玩了起来。

 

  趁着孩子们嬉闹,新一从人群中钻出来,走到零的身边。公安警察在刚刚的活动中稍微出了点汗,金发稍稍有些凌乱,他脱掉了外套,白衬衫最上面解开了两颗扣子,小麦色的肌肤上浮着不易察觉的红晕,神情柔和极了。新一走到他的身边,便闻到对方身上弥漫着波本威士忌的香甜气味,宛如刚刚烤好的蜂蜜蛋糕。Omega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散发信息素,他漫不经心地露出笑容,向新一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说今天他可以扮演圣诞老人,负责实现大家的愿望。”

 

  “原来如此,让他其他孩子得到礼物,而亚瑟能够获得做决定的乐趣……不愧是名侦探,这真是个不错的办法。”

 

  “那当然了。”新一愉快地接受了夸奖,他左右看看,低声在降谷零耳边道,“能跟我过来一下么?”

 

  新一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这让公安警察听得多少有些不舒服。在新一还是柯南的时候,这小子可是会很不客气地抓住他的手,把他叫到一边,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的推理或是计划。但如今不知是哪里与往日不同,让名侦探说上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

 

  降谷零随着新一到了盥洗室,正想询问对方有什么事,就感觉到对方的手指犹犹豫豫地靠近自己后颈的腺体处。公安警察电光火石间理解了一切,在他的理智作出决定之前,他已经本能地伸手打掉了新一的手,向后一步退到一边。

 

  新一站在原地,像是一只刚刚成年的鹿一样无措地望着自己的Omega:“我只是想给你一点信息素。”

 

  “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降谷零冷硬地说。他故意忽略了Alpha眼里的一丝不理解,有些烦躁地想,该死,如今果然不同于往日,他没有办法以平常的态度去面对这个标记了自己的Alpha。

 

  降谷零被工藤新一标记纯属意外。就像是生理课上老师总会提到的Omega的反面案例那样,他在一次度假中在失去抑制剂又进入该死的野兽本能的情况下遇到了同样处境的未成年Alpha,两人不知道是谁先失去理智,总之最后Alpha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永久标记。更糟糕的是,在标记不久之后,Alpha就突然失踪,不久宣告死亡,而降谷零则不得不按照原计划进入黑衣组织卧底。缺乏Alpha的信息素安抚、怀孕再加上组织的考验,他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即使黑衣组织已经覆灭,那些经历也一直烙印在他的身上,每当遇到相似的场景,就会一遍又一遍重演。

 

  年轻的Alpha再一次摆好姿势,向他的Omega确认了自己的权利。他用手指握住降谷零的肩膀,后者垂下头,露出了毫无防备的后颈腺体——与他坦然的动作不同,Omega的身体绷紧得厉害——新一抓住机会,低头咬在那块深色的皮肤上。他作为Alpha跟自己的Omega相认还没有多久,认知尚未彻底扭转,言谈相处都还不自在,在这种事上更是缺乏经验,难免不小心咬得太深,或是忘了安抚。

 

  这种年轻人的生涩其实并不让人讨厌,许多Omega甚至乐于故意用信息素引得Alpha失态,满足对伴侣的占有欲。在温水一般的信息素中,降谷零缓慢地放松下来,假如是在卧底之前,他应该会很享受跟年轻的Alpha交流信息素、磨合身体。但他现在却不得不蜷起手指,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绪不要下沉,不要去思考,不要再回忆被标记后的一切——怀孕、得知自己的Alpha死去、尝试流产、在监视下分娩、将孩子送进组织的手中。在恢复身份后,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一切抛在脑后,但每当新一尝试靠近他,回忆就如同一只野兽卷土重来,贴着他的脸颊吐息,每一次绝望都纤毫毕现。

 

  ……差不多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降谷零伸出手,温和而坚定地推开了新一。他没有去看仍然有些情迷意乱的Alpha,走到镜子前面,披上外套,扣子系到领口,不动声色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名侦探晃了晃脑袋,总算清醒过来,小声道歉。零招手让他过来,替大学生整理在狂奔和玩耍中变得凌乱的衣服。他不像一般的Omega那么娇小,身材笔直挺拔,比新一还要高几公分,替Alpha整理衣服的时候也并不显得温婉,反倒比说话的时候更有种居高临下的距离感。

 

  新一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降谷零,他犹豫着是否应当主动说些话,做些温情的交流,甚至拥抱一下。亲吻当然更好,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似乎有些超越限度。唉,这句话要是说给别人听,一定会让他们笑得直不起身,甚至建议新一拿出一点作为Alpha的骨气。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新一和零的关系无法套入任何常见的AO关系,没有人会像他们一样,在思想上那么亲近,在感情上又那么疏远。有时候新一会产生奇怪的想法,觉得他跟零是一对怨侣,降谷零单方面跟他分分合合多年,情感纠葛已是一团乱麻,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年轻的Alpha盯着Omega沁着汗水的小麦色的皮肤,吞了一口口水。也许是信息素前后调的差别,现在Omega身上除了波本酒的焦糖味之外,还散发出淡淡的奶香味。新一不得不偏过头,以防自己过于沉浸其中。混血儿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间,再继续整理好新一的衣领。他刻意忽略了Alpha脸上年轻人特有的不满足的失落,轻声说:“可以了。别让亚瑟等急了。”

 

  “我想他应该不会很着急。”

 

  “我晚上还有工作,今天不在家吃饭。”降谷零退后一步,从他的皮鞋脚尖到新一运动鞋的脚尖刚好是一整块正方形大理石,石板在盥洗室灯光下显出一种明晃晃的苍白。

 

  运动鞋犹豫了片刻,提起脚跟,却最终没能向前迈出去。

 

  降谷零转过身,自顾自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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