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点脑洞的霜落

小号的小号,主新降不拆不逆。
基本全是新降了已经(
非常非常爱这对

【新降/柯安】触不可及(Chapter3)|百日产粮活动day18

Summary:
是约稿,作者:@ex-technology
触不可及为美色误人【ABO世界中作为Alpha的新一在17岁前与作为omega的安室透有了标记关系】的分支线,假设当初新一标记零的时候,零有了身孕【这个走向曾有过一篇叫一次偶然的文,零杀死了那个尚未长大的胚胎】此篇为一次偶然的分支线,IF设定,假设零在杀死这个孩子之前,组织的人阻止了他。
完整脑洞戳:这里

有详细孕期生产描写

慎入,此篇设定零刚进入组织卧底没有多久。

默认看了前置还要看的是接受雷点所以不接受对这点的批判。


 (三)

 

  降谷零是在被标记的五个月后意识到自己怀孕的。他身体素质良好,平稳度过了孕早期;又把小腹的微凸当做赘肉,提升了体育运动的强度。五个月后的某天早晨,他醒来时睡衣崩掉了一颗扣子,照镜子的时候腹部从衣服的缝隙中挺出来,露出一小片深色的皮肤。他低头解开所有扣子,再抬起头,镜子里他的小腹怪异地耸起,像是一座刚刚成型的小丘。他怀孕了。降谷零惊讶且平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公安细细回想过去五个月的每一个瞬间,每一次难以见效的肌肉训练、无法集中注意力的会议和酸痛的肌肉骨骼,每一次突如其来的失眠、恶心、疲惫和软弱的心情,不得不承认他作为的Omega身体比他更认真地对待了“标记”这件事情。

 

  引产手术是肯定要做的,但安室透初入黑衣组织,考察期未过,日程表很满。为了避免麻烦,他让医生在半个月后的常规体检中加入了孕检的项目,手术到那时再安排。他让风见裕也为他买来束腰,束紧腹部,满意地检视自己重新变得平坦的腹部,忽而觉得自己像是害怕被家人朋友发现意外怀孕的高中生Omega。这个念头伴随着Alpha的影像一闪而过,迅速被他否定——他从小志向坚定,不曾憧憬结婚生子,自然从未有过那样患得患失的高中时代。如今在他腹中的细胞团只是个错误的产物,与智齿、结石和肿瘤没有区别,也同样可以依靠手术器械彻底清除。

 

  不出意外,大约一个月后他就可以摆脱这个麻烦,让一切回归正轨。

 

  从后见之明的角度看,此时的降谷零十足冷酷。他那时还很年轻,履历光鲜,虽然经历过一些在警察之间十分寻常的伤感别离,但并没为此束缚手脚。他自以为对黑衣组织的黑暗面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会是一场多么漫长的折磨。

 

  孕检结束后,医生将引产手术安排在三天之后。这是公安部帮忙达成的排期,医生虽有微辞,但秉承着职业素养,并未过多询问。手术前一天的傍晚,贝尔摩德忽然打来电话,将安室透约了出去。当安室透来到约定的地点,找到贝尔摩德的车,对方摇下车窗,递给他一沓文件。

 

  “这是什么?”安室透不悦地问道。

 

  贝尔摩德指了指路灯,笑吟吟地说:“自己去看看?”

 

  安室透早已习惯贝尔摩德这种神秘的态度,他走到路灯下,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纸张上的文字。在意识到这沓文件的内容时,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衬衫。他飞快地翻过每一页,确认这是他新鲜出炉的体检报告的复印件。公安安排的医院不知何处漏风,如今他的秘密已经摆在黑衣组织的桌上,被不知多少人阅览过,才姗姗返回他的手中。

 

  在他翻阅的同时,贝尔摩德已经下了车。她以一种雅致的步调靠近安室透,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消失。黑衣组织的女特务将手伸进安室透的衬衫下面,冰冷的指尖顺着皮肤抚过,不过片刻便找到了束腰的搭扣。在手的触觉消失后的片刻,安室透感到腹部一松,接着沉沉地坠了下去。贝尔摩德单手将他的束腰从衬衫中抽了出来,在安室透的眼前晃了晃,随手扔到了车里。

 

  安室透隆起的小腹再也无从遮掩,反倒被修身衬衫修饰得更为明显。衬衫的下摆不够长,有一小截皮肤不得已暴露在外。安室透的一切自我保护的努力在这一刻宣告失败,被迫暴露的不仅是身体,他的Omega性别以及他作为Omega的一切经历也同时失去防备,任人观瞻。

 

  贝尔摩德问:“这是谁的孩子?”

 

  “只是意外。”安室透靠着灯柱,他强装镇定,向她叙述了自己被标记的那个夜晚——只是隐去了Alpha的名字,“明天就要做手术了。”

 

  “不,不要这么做。把这孩子生下来吧。你是个Omega,应该不会想要就这样杀掉自己的孩子吧。”

 

  Omega,又是Omega。安室透简直有些痛恨自己的性别了,他立刻说:“我不想让孩子影响组织的安排……”

 

  “放心,组织会代为抚养的。”贝尔摩德按住安室透的肩膀,鲜红的嘴唇在他耳边一张一合,“给医生打电话,取消手术,告诉他你想通了,你要把这个小孩生下来。”

 

  “贝尔摩德,我不明白……”

 

  “其实你应该感到幸运。”冰冷的手指再一次抚摸上安室透的腹部,“如果你的秘密不是这个,那今天你见到我的瞬间就会死。为了感谢这个孩子,做个好妈妈吧,波本。”

 

  安室透最终按照贝尔摩德的要求取消了引产手术。既然黑衣组织态度明确,要他扮演一个好Omega,他也只能按照对方的剧本走下去。他一度也考虑以其他方式流产——生病服用危险的药物、误食滑胎食物或是不慎从楼梯上摔下——并真的尝试过其中一些。这些尝试效果寥寥,最多是让孩子不满地踹了两脚。

 

  在安室透准备采用更加激进的方法之前,贝尔摩德带来了新的命令,要求他前往一处位于海外的秘密基地。偏偏是在此时,黑衣组织向波本慷慨地敞开了大门。卧底目标胜过一切,降谷零强硬地拒绝了风见退出任务的提议,终止了一切流产计划,在两天内收拾好行囊,只身前往黑衣组织的秘密基地。

 

  事后看来,降谷零在前往黑衣组织基地的行动十分关键,这不仅仅让他得知了很多只有核心成员才允许了解的关键情报,也同时让他获得了黑衣组织的信任。不过,对于置身其中的人而言,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感受了。

 

  在进入基地的时候,安室透已经到了孕晚期,腹部隆出一个沉甸甸的异形圆球,走立坐卧都必须小心。在几个月中,激素一直在按照胎儿的诉求改造Omega的身体。他的胸部隆起,乳头变大,食欲变得异常旺盛;由于子宫增大,他的血容量增加,血浆成分改变,身体开始贫血,因而心跳加速,不时头疼;由于子宫压迫膀胱,上厕所的次数也变得频繁。

 

  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安室透并没有携带足够的孕期用品,基地中又无从购买,只能依靠意志力忍耐。衬衫磨乳头、凸点、身体不适还在其次,最难忍受、也最难启齿的是如厕之事。在基地里,安室透常常被叫去开会,有时一开就是几个小时。运气好的话,他能坚持到空闲时间,在狭小的隔间里捧着自己的肚子艰难如厕;而更糟糕的情况下,他就只得在自己的敌人面前悄无声息地失禁。

 

  怀孕的恶劣影响叠加卧底的精神压力,公安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他精神恍惚,尽管外表一如往常,内里却进入了一种疑神疑鬼的状态,怀疑早在自己的体检报告泄露的同时,他的真实身份也一并泄露。也许基地里的每个人都已经知道了混血Omega的卧底身份,故意安排漫长而位置偏僻的会议,好欣赏他精疲力竭的丑态。也许自己自作聪明地以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投入罗网之中,其实不过是满足了黑衣组织某个核心成员隐秘的癖好,到头来还是釜底游鱼,随时会一睡不醒、变为海底沉尸。

 

  在这种孤立无助的境况之下,安室透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也许是孤独作祟,他开始尝试去感知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小生命,记录每一次胎动和心跳。他对这个孩子产生了一种又爱又恨的心情,不管意外标记给他带来了多少困扰,此时也只有这个孩子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假如他哪日步上同学的后尘,他腹中的孩子也会随他一并落入太平洋,属于波本和降谷零的危险的秘密随着心跳停止一同消逝,剩下的仅有安室透这个假身份,腹中的这个孩子——以及那个早已死去的Alpha而已。

 

  距离预产期只有一个月的时候,贝尔摩德前来基地拜访。她带来了孕夫专用的衣服、补剂、胸罩和纸尿裤,和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黑衣组织在紧密监视了波本一个月后,决定信任这个新晋成员。在贝尔摩德离开之后,基地给安室透重新安排了房间,大幅削减了强制活动,让他安心准备生产。

 

  最后一个月难得安逸。安室透穿上贝尔摩德送来的那些Omega气质明显的衣服,不再展现他作为组织的特务或是公安的强势,呈现出柔弱的待产Omega的形象。借着这种形象的掩饰,他反而在情报搜集上大有进展。

 

  预产期当天,安室透开始感觉肚子频繁紧缩。组织基地的医生并非妇产专科医生,没有判断出这是假性宫缩,提前要求他转移到简易病房,穿上宽大、易于脱下的衣服。裤子是不必要的,平日里Omega的禁区唯独在此时尽可染指,混血Omega不得不袒露下体,以便医生随时指检。如此折腾了两天,在第三天的凌晨,安室透在强烈的疼痛中醒来。这一次指检过后,医生确认他已经开了三指,便用镊子为他人工破水。随着一道暖流从他的双腿间流出,宫缩的疼痛开始越来越明显。基地没有麻醉医师能够上无痛,安室透侧身蜷缩在床上,尽可能用拉玛泽呼吸法放松全身,缓解疼痛。但生产的疼痛不同于他过去经历的任何痛苦,这种痛苦并不是荣耀的一部分,而仅仅是他作为Omega因为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而付出的代价。

 

  开了十指之后,安室透被推进产房。医生确认一切正常便赶去为另一个组织成员进行紧急手术,产房里仅有一个护士辅助。安室透在她的指挥下用力,几次痛到晕厥。他一度出现了短暂的精神解离,神识游离在外,从高处注视产房,漠不关心地打量着产床上挺着高耸的肚子、双腿翻开、精疲力竭、神情憔悴的Omega。这个男人像是个不好用的机械,因为生产不顺,被插上尿管,涂上润滑液,以人力辅助竭力推动腹中的肉胎。他上身满是汗水,下半身汗水混着流出的羊水和血水,像是一只挣扎的动物,竭力完成生殖的本能。真丑陋,真难看。这就是Omega么?这就是我么?

 

  护士用了一根局部麻醉针,接着用剪刀剪开了会阴。尖锐的疼痛将混血儿的意识拉扯回来,他趁着麻醉剂稍稍起效,用尽力气将胎儿的头送了出来——最难的一步完成了。接下来,孩子的肩、身体、腿依次娩出,过了片刻,开始发出些微的哭声。护士抱起孩子,剪断母子相连的脐带,欣喜地将婴儿送到安室透的面前。

 

  Omega安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心想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不想把这个孩子送到黑衣组织的手中,唯有在这个时候动手。初生的婴儿如此脆弱,一个用力的按压、一点进入口鼻的液体都能让他瞬间夭折。安室透抬起手指,试图瞄准孩子的胸腔。但在他触碰到这个丑陋的小东西时,也许是因为催产素的作用,过去两个月里和这个小东西相依为命的记忆涌上心头,让他的心中产生了不合时宜的柔情。

 

  最终,安室透只是用手指碰了碰孩子的脸。这是他第一次触碰自己的孩子,在从此刻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以为这是最后一次。即便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他仍然被感情所左右,在所有的决定当中,选择了最软弱的那一个。

 

  护士先一步抱着婴儿离开产房,自动门没有立刻关上,安室透望着护士走入那条昏暗的过道,走廊向前延伸,似乎通向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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